圣派屈克节的袜子风波

昨天,我意气风发地走进办公室,马上觉得有点异样。思考0.2秒后恍然大悟,原来是颜色问题。
 
绝大多数人都穿了带有绿色的衣服。
 
然后我又恍然大悟,原来当天是圣派屈克节(St Patrick’s day),爱尔兰人的节日,最大的特色是当天要穿绿色衣服。至于为什么是爱尔兰人的节日及为什么要穿绿色。。。请自行google。
 
想到这个节日老傅我不禁小小唏嘘一下,记得去年的这一天,我还窝在伦敦温布尔顿的某个小童装店打工卖衣服,并且心中充满怀才不遇的怨愤。当天也是阳光灿烂,店里挂出无数绿色系童装,妈妈们带着小孩争先恐后地进来试衣服,毫不吝啬地一掷千金。那天我情绪特别低落,觉得好像要在这个小店待上一辈子似的。顾客们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无聊地在儿童画板上写“金鳞岂是池中物,遇作风云便化龙”,写了一遍又一遍。
 
到现在我也没成龙,不过不再是当年被困在小池子里的小鱼了。
 
我又扯远了。我发现了,其实我也是个原发性话痨。
 
这个节过得可热闹了,同层trading floor有个资深爱尔兰人,不但自己向大家献歌一曲,还找来一帮美女dancer在办公室里大跳爱尔兰舞,只见短裙纷飞,香艳无比。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一个同事经过时不经意地问我:你怎么没穿绿色啊?我看一看他,说:你也没穿啊。
 
谁知他得意地撩起裤腿,我的妈,原来他穿了一双鲜嫩无比的绿色袜子。
 
 我于是也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我的袜子。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我全身的血都冲到脑门上来了。
 
老傅我穿错了袜子!
 
我今天穿的是不知七分八分还是九分的粗呢西裤,总之是露出脚踝和一点小腿的那种。我一般是搭配平底鞋和黑色镂空花纹的及膝袜子。然而不幸的是,我有几双类似却不同花纹的袜子,今天早晨急急忙忙中竟然一样拿了一只!于是我左脚和右脚的袜子花纹明显不同。同学们注意了,是很明显。。。
 
我第一个反应是要投诉租给我房子的中介,这么大房间连个全身镜都没有,以至于我每天都孜孜不倦地在厕所的半身镜前跳跃着照镜子。发生这样的悲剧他们要付一大半责任。
 
更让人悲愤的是,我居然就这样穿着两只截然不同的袜子活蹦乱跳地度过了一整个上午!在这段时间内,我不停穿行于整个巨大的办公室内,倒水,扔垃圾,打印,买早餐,看dancer跳舞,还楼上楼下的走了两次。。。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觉得很多人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没好意思跟我讲,总不会以为这是最新潮流吧。。。
 
自打小学三年级起,我就再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作为一个有点迷信的人,我觉得有可能是爱尔兰人在今天群体散发的巨大磁场干扰了我的脑细胞。
 
作为整个floor唯一的一个正宗中国人,老傅我认为不能给祖国形象抹黑。于是在座位上度日如年地等到大概可以去吃午饭的时间,我旋风一样地冲出了办公室--我要回家换袜子!
 
一路扭扭捏捏地下了楼,本打算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家。谁知今天圣派屈克节大游行,不少道路被封,出租车抢手得不得了。半天也找不到一辆。
 
我就这样无奈地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尽管努力挨着路边的柱子藏着掖着,还是觉得来来往往的人都能发现我倒霉的袜子。
 
因此我的心情很有些低落。虽然最终还是回了家,最终还是穿上了一模一样的两只袜子。
 
再出门时真的是哪里都打不到出租车了。我只好沿着百老汇和时代广场一路走去。
 
在等一个红绿灯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他简直将袜子风波给我带来的阴霾全都一扫而光。
 
其人形状如下:
 
 
 
 我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好久,等到红绿灯都换了几次,我还睁大眼睛望着他。就是想等他转过身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全裸。
 
可是丫就是不转。我只好流着口水依依不舍地走了。。。
 
路过小公园的时候,忽然又看见一排好像从《骇客帝国》里走出来的“史密斯先生”,站在那里不知干什么。
 
 
还有,虽然我最终仍然斗不过我的手机,但数码相机至少暂时还是服从领导的。我用它拍了前一篇日志提到的纽约市立图书馆。
 
 
然后,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五大道。。。的一角,可以看见很多人穿绿色吧?
 
 
最后,虽然这个圣派屈克节很好玩,但还是希望广大爱尔兰人民在这一天稍微收敛一点,不要再搞出那么大的气场,以免又干扰到我的脑细胞,搞得我又穿错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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