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孤单等不来

当全世界都在指责“超级女声”是如何如何恶俗的时候,我和铭基还在执迷不悟地一场接一场看下去。
 
原因很简单:去年的超级女声,让我听到了张靓颖。横空出世不拘一格的好声音。
 
所以今年,我早早地就开始看五大分赛区的比赛,想早点听到属于这个夏天的好声音。
 
成都唱区的乔维怡惊鸿一瞥,虽然最终黯然离去,带给我的震动却如余音绕梁,至今不绝。那简直是天使的声音。
 
只是,长得不美的天使,难道也注定飞不高么?
 
 
 
就在我以为我将沉浸在乔天使的歌声中过完这个夏天的时候,广州赛区的预选赛开始了。
 
然后我看到了她。
 
穿白T恤牛仔裤拿一把吉他的女孩子,有一个可爱的发型和一把干净得几乎全无杂质的声音。
 
她自弹自唱了一首自己写的英文歌《Away and away》。我简直是屏住呼吸在听。铭基说:像陈琦贞啊。
 
远远看真的有点像。可是比陈好看,嗓音也更纯净。
 
短短两分钟,我便知道她就是我在这个夏天一直等待着的歌者。
 
然后看着这个女生拿到了第二张“直接通行证”。之后顺利地五十进二十,二十进十。
 
然后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传闻。开始知道她原来就是宁波电视台的当红少儿节目主持人“小西姐姐”,为了比赛竟然辞职,放弃这样稳定的工作。 
 
看到她在博客里写:“开始新生活。。。即使颠沛流离,但充满希望。”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个子也很小,可是站在满眼的莺莺燕燕中就是有种特别的魅力。她在台上安安静静地唱歌,姿态清丽,淡定从容。她歌声的纯净,不是那种小女生情窦初开的纯净,而是大气通透,歌声中有浅浅的隐忍和默默的忧伤。
 
这样的隐忍和忧伤,让我们回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等待青春散场的那些日日夜夜。
 
她是李皆乐。
 
 
 
有那么一些人,你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便马上知道:噢,原来你也在这里。
 
二十进十那场播出过一段李皆乐的VCR,她说自己的兴趣是旅游,想走遍每一个边境城市,因为边境城市有与外国文化的融合,因而也会衍发出许多别样的文化和民俗。
 
 她还有过一段这样的自我介绍:
 
“喜欢音乐,喜欢旅游,喜欢范晓萱
喜欢在教室的最边缘看荒诞小说
喜欢在春天暖洋洋的下午,坐着公车戴着耳机绕着北京看风景
有大学结婚的想法  不排斥生小孩  我是Nora 小西
当过娱乐主播  参加过电视节目选秀
登过珠峰  到过内战的尼泊尔
做过中学的音乐教师  写过一本小说  我是Nora 小西”
 
 
我笑了。李皆乐,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再后来,我开始知道她就是郭敬明音乐小说《迷藏》的MV女主角,演唱人。在那个故事里她叫颜悦。
 
郭敬明是当红的“80后作家”,永远是话题中心的是非人物。我只看过他的《梦里花落知多少》,还涉嫌抄袭庄羽的《圈里圈外》。巧的是我还正好先看的是《圈里圈外》,两本书太多雷同,说不是抄袭都没人信。
 
所以我对这位“天才作家”是颇有些不屑的。
 
然而因着李皆乐,我找出了《迷藏》来看。
 
是爱屋及乌么?看着看着,我竟也渐渐心平气和--郭敬明,原来也算不上浪得虚名。
 
而李皆乐,“颜悦”这个角色,简直如同为你度身定做般。那些发生在1999年的事情,那个悲伤的女孩。
 
我看到颜悦站在黄昏无人的操场上,耳边的风声,双杠生锈的味道。荒草疯一样地长。
 
我看到颜悦一个人在图书馆看书,窗外的香樟春深似海。
 
我看到她望向那个名叫姚望的男生的目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似隔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海水。
 
我还看到那偷偷投向她的,属于另一个男生的目光。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她的心打不开,他独自留下来。
 
 
我看到她的孤独。像一把没有开锋的刀。刀口在脖子上随光阴岁月来回,发出不急不缓的疼。直到她忘记了什么才是疼。
 
曾经唱起歌,看荒草满山坡。
 
荒草满山坡,唱歌的剩几个。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个女生能不能晋级,或是晋级后的发展如何,星途是否顺畅。她曾经出现过,带来过一阵清新的风,一种久违的可能性,于我便已是满心欢喜。若是她得天独厚,一路走得稳当,最后能出唱片,那当然好。可是即使她随时间沉寂,我也会永远记得那最初的感动。
 
你知道的,就像那些褪色的老电影,即使被时间无尽地焚烧过,吹掉灰尘,回头再看,还是会令你哭出声来。
 
 
 
 
二月 填字游戏
 
天黑天亮黄昏再来
记忆展开折叠再重新展开
绿灯红灯绿灯再来
人群散开聚拢在重新散开
谁像我安静地等待
沿路听到多少对白
经过几个生锈的门牌
生命有多少段空白
填字游戏我天生愚蠢填不来
未来有多少人存在
有种幸福我天生孤单等不来
寂寞有多少种对白
忘记台词我张开口却说不来
天国有多少天使在
抬起头来看不到羽毛掉下来
曾经过去现在将来
人生海海遇见谁有多意外
那时此刻三年五载
萤火重重捉迷藏输了再来
谁给我平凡的宠爱
音容忘记笑貌掩埋
我路过谁才停得下来
等待的人我天生孤单等不来
抬起头也看不到羽毛掉下来
回来离开不再回来
我们等待失望又再次等待
夏天冬天夏天再来
手机关上之后就不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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