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帐之那些夏天的周末啊

 

很久没更新了。。。

 

自从夏天到来,我的周末就变得异常忙碌。在欧洲短途旅行了几趟,还有一场接一场的朋友聚会。当然,有时候还是得乖乖回到办公室加班。不知道是经济真的开始复苏,还是所谓的“回光返照”,最近工作比以前忙了N倍,记忆中甚至从未有过如此忙碌的夏天。我每天好像梦游一样穿行在办公桌、打印机和会议室之间,有一次累得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迎面遇上一个同事,她看到我那副德性,又惊又笑:“你是不是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过,尽管每天都困得想死,我还是很享受这个疯狂的夏天。除了平时三五好友常聚,最近还“有朋自远方来”――铭基同学的死党,香港警队高级督察天乐先生来英国培训,也和我们疯玩了几个周末。话说自大学起就结下的革命友谊果然牢不可破,铭基同学回香港度假时总是和天乐打桌球打到天亮,现在天乐来了伦敦,铭基同学乐不可支,两个大男人就着啤酒和薯片动辄聊到深更半夜。天乐先生不愧是资深阿sir,有着超出常人的观察力和敏感度,有时候大家正坐在客厅聊天,他忽然安静下来,两眼亮得像探照灯:“有一个黑影刚刚闪过!”大家面面相觑,铭基同学说:“那。。。麻烦阿sir你去把他抓出来吧。。。”天乐继续巍然不动,双目炯炯。好半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是风吹窗帘。”阿弥陀佛,还好是风,要不然我真怕他会从腰间拔出手枪直接就把那“黑影”突突了。

 

我们开车载着天乐在伦敦转悠。只要一有警车呼啸着经过,他就立刻趴到窗边兴奋地东张西望。到了一个治安比较混乱的街区,我们告诉他这一区常有黑人打劫过往行人,他立刻豪情大发:“好!那我们今晚就去打劫黑人!”我和铭基同学都惊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呃。。。黑道白道,果然无间道才是王道。。。

 

为了满足阿sir对伦敦夜生活的好奇心,我们决定带他去看脱衣舞。由于我以前只在伯明翰看过一次,对伦敦这方面的俱乐部一无所知,于是向男同事们打听了一下。他们一开始都一本正经地假装不知道,最后还是我的临桌提姆扭扭捏捏地告诉我:“啊对了,我听我的朋友说,那个xxx俱乐部还不错。。。”当我大声地把这个俱乐部的名字重复一遍,team里几乎所有的男同事们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向我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我气愤地仰天长啸:“你们就装吧。。。你们明明都知道!”后来铭基同学上网查了一下这个俱乐部,发现它走的是超高档路线,贵得离谱,我们口袋里的钞票估计会被那些性感小妞们搜刮得一干二净,连信用卡都难逃魔爪。我只好又去找提姆,让他介绍个性价比高一点的地方。他不假思索地又说出两个名字。我大为叹服:“行家!什么你的朋友,根本就是你自己常去吧!”

 

我实在忍不住要稍微跑一下题,说一说我这同事提姆。我觉得他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养的狗偷吃奶酪被噎死这件事对他的性格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所以虽然他看起来一表人才,可是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透着一股又冷又贱的黑色幽默。有时我因为花粉过敏狂打喷嚏,他就会在一旁冷静地断定:“猪流感。”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快,快点传染给我,我就不用来上班了。”有一次我问他有没有看过northern light(北极光),他说:“没有。但是我看过northern line。。。”(northern line是伦敦的一条地铁线。。。)又比如我们一起加班到半夜做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做成的项目,他一边做一边不停地抱怨,我安慰他说:“唉,没办法,shit happens。。。”他向我投以哀怨的目光:“问题是有的时候连shithappen不了!”最近由于人心不稳,员工流失比较严重,老大们为了安抚军心,给team里一部分人加了一点点可怜的薪水。提姆问我加了多少,我告诉他一个数字,他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么少?你应该把那点钱换成硬币砸到他们脸上!”你看,砸就砸吧,还要换成硬币砸。。。英国佬真是太阴险了。

 

好了,下面我要说说那个脱衣舞。应该说那是一个比较“草根”的场所,里面黑压压一片全是端着大杯啤酒两眼发直的男人。当我和小丁硬着头皮假装镇定地走进去,迎面而来的都是男人们或惊讶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脱衣舞女郎们的质素倒是意料之外的高,除了年轻漂亮身材火辣,有些表演如钢管之类的还是颇有技术含量。不过和我以前看过的表演不同的是,这里的女郎到最后全都不着寸缕,而以前看的那些至少会用一枝玫瑰花遮住私处。不知男生怎么看,反正对女生如我和小丁来说,还是觉得有点遮挡的比较有想象空间和美感,“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场面稍微有点over。因为。。。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好吧,虽然没有你的那么劲爆。。。

 

看完脱衣舞的那天晚上,我们又和天乐喝酒聊天到半夜三点多。睡了四个小时,宿醉未消又爬起来。。。开车去法国!

 

因为两天前得知和菜头同学即将空降巴黎了。之前得到过和菜头同学很多的帮助,从茫茫网海中的两个ID发展成为现实生活中的朋友。而在北京见面吃饭又是他抢着买单,这次他终于来到欧洲大陆,与我们身处最为接近的时区,我和铭基同学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尽地主之谊。然而消息知道得太晚,临时买机票或者火车票都是离谱的高价,铭基同学在网上查了半天,最后拍板:“咱们开车去吧!”

 

从伦敦坐Eurostar火车去巴黎,耗时只需两个多小时。可是开车的话,从伦敦开到英国海港Felixstowe,经海底隧道到法国海港Calais,再从Calais开到巴黎,一共需要六个小时。而返程时由于海底隧道火车晚间通行时间不能配合我们的计划,我们只能当晚宿在Calais,星期一清晨再返回伦敦直接去上班。当我把这个计划告诉同事提姆时,他大惊失色,竭力企图阻止我:“这是没可能的!太辛苦了,你星期一肯定累得不能来上班,即使上了班也会困得没法工作。。。”当时我和提姆正一起做一个项目,周一开始的那个星期正是项目最最忙碌紧张的几天,他很害怕我会丢下他不管,没法完成进度。我们辩论了很久,直到最后我向他保证:周一一定按时到公司,这才作罢。提姆悻悻地说:“你们就是两个疯子!”

 

其实铭基同学和我都是极其平凡的普通人。但有时我也的确觉得,如果说我们真有那么一丁点异于普通人的地方,那正是源于埋藏在我们普通的皮肤骨骼之下的那一根疯狂的神经。

 

于是周日那天,历时六个小时,再加上英法之间一个小时的时差,我们早上八点多出发,最终到达和菜头同学住的酒店楼下时,已是巴黎时间下午三点半。和菜头同学下楼来看见我们风尘仆仆的小车,一边摇头一边笑着叹气:

“两个神经病嗳。。。”

 

和菜头同学似乎很享受巴黎的习习凉风,一直说觉得这里的天气很像他的家乡昆明。我们一起乘地铁去看巴黎圣母院,坐在街边的咖啡店喝东西吃冰淇淋看过往人群,沿着塞纳河边散步看风景。。。从2004年起,我每年都会来一次巴黎,可是唯有这一次是在夏天来到这里。无论是在哪个季节,晴天或是下雨,这座城市虽然呈现不同的特质,却永远美丽得令人心折。看看身旁的和菜头,他的脸上有种在北京时从未见到过的神色,似乎卸下了很多包袱,整个人轻松畅快了起来。生活中的和菜头有时其实像个小孩,对很多事物都有自己天真直接的意见。他是个很“真”的人,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一点。文笔固然难得,真心犹为不易。他值得我们千里赴约。

 

晚上我们一起去一家名叫Le Petit Pontoise的餐厅吃晚饭。已经有不止一个法国朋友向我推荐过这家餐厅,说是做得一手法国南部的美味菜肴。我们先后来过四次,每一次都是尽兴而归。后来它也上了Lonely Planet的推荐名单,慕名而来的客人更多了。可是除了多备一份英文菜单,食物的水准却从来没有下降过。这一次也是一样,看到和菜头同学大块朵贻,我也放下心来――还好他不是走到哪里都吵着要吃中餐的那种人。吃得实在太饱,饭后服务生过来询问要不要甜点,我们三个人都抱着肚子默默地摇头。和菜头同学发出感慨:“我简直饱得像猪一样。。。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的牛肾。。。”

 

晚上九点多,因为还要连夜赶去Calais投宿,我们在巴黎的夜色中挥手道别,约好明年在我和铭基gap year中途的某一站再见面。无论在网上呈现的是何种面貌,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三个人其实都不是特别热情奔放的性格,也不善于当面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是大树顶端的枝叶迎风招展,却更像是树下的苔藓连成一片,可是并没有什么遗憾,因为知道彼此心意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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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基同学和他的死党--天乐阿sir

 

 

 

 

在巴黎,我和被我残忍地PS了头部的和菜头同学

 

 

   

 

海德公园

 

   

 

 

在Alex家烧烤

 

我模仿Michael Jackson

 

   

 

我们三个用啤酒瓶当作话筒进行了疯狂的演出

 

Alex很狗腿地献上了花。。。盆

 

昨天去唱了一场六个小时的K。。。我因为这些日子工作太辛苦,决定一醉方休。不停地劝大家喝酒,还又唱又跳。。。不过我的朋友们个个都是疯子,大家都high了。。。

 

 

 

 

 

装可爱的两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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